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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T」久等了·七

#本人无关  平行宇宙  大量脑补  ooc算我

#终于要完  双向暗恋  愿做咸鱼 吃粮等糖

#依然欢迎各种意义上的指正和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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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逼逼。

送你们好心情,祝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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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佳回来的时候谢锐韬睡着了。

夜已经挺深了,窗户还是没关,风已经很凉了,肆意的往屋里灌。

肖佳却不冷。在白天忍耐是一件极容易的事,但在夜晚就是另一回事了。灯亮着,他的房间向来一目了然。

他躺在他的沙发上,抱着他的衣服,放着他的电影,桌上还有留给他的晚饭。


昏黄的光线拢着他单薄的半个身子,看起来脆弱又温馨。他头发有点乱,脏辫乱七八糟的堆在他的脖子和脸上,光线把他的皮肤染上暖黄色。

辫子抵在鼻子上似乎有点痒,他抽了抽鼻头,不耐烦似的皱了眉头。肖佳颤抖着指尖帮他把辫子挪开。生怕指尖太凉,惊了男孩的好梦。

他抱衣服抱的很紧,衣服的质地纹路烙在他半张藏在黑暗的脸上。

肖佳托着下巴半跪在沙发边上细细看他,尽力收缩着自个的气息。市井的烟酒人气又凉又脏,他不想被他梦到。

鼻头有点红,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睡的热了。睫毛长长翘翘的,带点颤抖,很不安稳的样子。


肖佳看了一会,半跪的腿血流有点不通畅,涨的发麻,他于是靠着茶几坐在地上,摸出一根烟,却没点,含在嘴里。他记得有个电影里说过这是一种metaphor,把可以诱惑和伤害自己的东西放到嘴里,却不赋予它诱惑和伤害自己的能力。

多像他把谢锐韬放在身边。

多像他把谢锐韬放在心里。


“你啊。”

他虚着手描绘他留在光里的半张脸。偶尔也觉得日子有点不甚清晰的梦幻感。

这些天像做了一场好梦,梦里桃花流水都是真的,可梦也是真的,这像某种刺激性的享受,可刺激性的享受啊,就如同浴缸里浅浅的放了水,坐在里面,热气上腾,也能得到昏蒙的愉快,然而终究浅。即使躺下去,也没办法淹没全身。

“这怎么会够。”


他低下头,把吻递到了他光洁的额角。

肌肤相触的温度差让他隐约有点担心,但很快他又觉得这担心显得过于多余了。我们大概也只能停在这一刻,永远不会是以前了,恐怕也没有以后了。

他想起开始的开始初识的时候他们握手,那时候他的手就凉,酷暑高温没法让他温暖起来,多套几层衣服不行,八十几度的咖啡不行。

我也不行。


谢锐韬摇头晃脑的跟他显摆说手凉的人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奥尔良鸡翅,抬着下巴把手伸到他鼻子底下让他闻闻前世的香料味,被他抓住风吹的有点发红的小白爪子塞进口袋里的时候,一下子目光闪烁起来用全身去害羞的小表情。让他忽略了那只被攥在手心里的手其实并没有短暂回温的事实。

谢锐韬得得瑟瑟套着个帽衫毅然决然冲向门外呼啸,然后偃旗息鼓的抽着鼻子回来,委委屈屈的跟他说豆芽我们不要出去了好不好。然后被他套了容貌口罩围巾乱七八糟四连罩,努力从衣服堆里探出个脑袋打喷嚏的时候,眼角一片水红四目相接短暂的暧昧。让他忽略了感冒其实并没有被治愈。


我自以为是的对你好大多源于自以为是而不是好。

当我开始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发觉我只是你路上的一个过客,一个春天,一场雪,一次求生战争。

肖佳把滤嘴被他咬的摇摇欲坠的烟卷从嘴里拿出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手指有点不自然的颤抖。他站起身来去给他关上窗户,带着被子回来给他掖好被角,准备半个月以来第一次享受一个人的大床。

他没看到谢锐韬睫毛极快的抖了一下,随即又舒缓开。

没醒。

或是装作没醒。

他也没听到调小了声音的电影里缓且沉的一句“有灯就有人。”

所以你看,我们可能注定要错过。


他没关门,也知道没人会来。他只是洗洗漱漱的时候忘了挤牙膏,刮胡子的时候掉了剃须刀,不是心不在焉,他只是急于思考:什么时候这种自以为是开始产生的?

“大概是在某一天我忽然发觉,这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

 都让我想起你。”


第二天谢锐韬破天荒起了个大早,没由来的心慌和隐约发烫的额角让他收拾东西的时候显得手忙脚乱的,又像神庙逃亡里被追赶的人类,轻手轻脚,灵活飞快。

他被家具上几乎每一处都存在的自己的痕迹和无所遁形的回忆打败,东西都不知道拿了多少就往外跑。

门砸在门框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谢锐韬站在门口低头看着自己穿的两只不一样的袜子边。

还有一只是肖佳的。

他觉得肖佳家门很不干净,一定是不怎么贴春联的,从来不擦擦门沿门缝的顽固污渍,他又从来轻手轻脚出门。

哼,一定是这样的。不然怎么会让人鼻子发堵,眼睛发酸,喉咙都有点涨。


肖佳其实醒的比谢锐韬要早,或者说他根本没怎么睡,他听见客厅里咣咣当当掉了一堆东西,听到谢锐韬刻意压抑了一下的痛呼的时候还有点担心。

他看着苍白空旷的天花板想,这小孩还是没吃早饭。

他听得那一声震的天花板都有点挪移的关门声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他突然觉得兴味索然,他没兴趣去收拾一下外面想也知道一片狼藉的客厅,也没兴趣拉开窗帘去看看好久不见的冬日日出。一切显得落寞又空虚。善于感知的心变得迟钝,甚至弄丢了自己的灵魂。

他的男孩用半个月的时间来亲手照料他的心头的那颗种子

他站在荒芜却藏着生命的土壤上,等种子发芽。

猜测他开的花,结的果。赋予它一切美好的预期和诗意。

生命离萌芽越来越近。

天却黯然,空气粘稠,隐约雷鸣。

未逢霖,冬至了。


他惊觉土壤之上不会再有春风。

于是他掐败了种子,祝他一路顺风。


谢锐韬一路神情恍惚红着眼眶到了机场,或许是他表情实在像极了被抛弃了委屈又倔强的小猫,行为举止又跟丢了魂过于接近,他一路顺畅的很。

安检都险些没搜出他放兜里的打火机。

他一个人坐在飞机上等起飞,居然在兜里掏出肖佳昨天晚上咬断的半根烟,气压腾升的时候脑袋一片轰鸣声,他突然想起刚来时那天晚上红的黄的白的,剔透的玻璃酒杯里闪烁的片片断断。

他喝醉的时候像没骨头,哪边有依靠就往哪边倒。他记得肖佳把自个从身边不知道哪来的姑娘软乎乎的胸脯上捞起来。动作特粗暴,还扯断了他一根不听话的头发丝。

嘶,还挺疼的。

他记得自个连蹦带跳喝空了不知道多少瓶子,然后硬着嘴软了腿打着颤站起来说要去卫生间,一路跌跌撞撞,不小心滑了一跤,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疼不疼,比被扯断的那根头发差远了。

地上贴黑瓷砖,隐约有大理石的花纹,凉凉的镇着他发烫的皮肤,舒服极了,他干脆就赖在地上不想起来。隐隐约约看到有人走过来,倒也不知道那是谁,就歪着头笑,傻里傻气的十六颗牙,叫豆芽哥哥。

那个人像是要扶他起来,他摇头摆手扭身子,用全身力气去拒绝,然后指着地下瓷砖对那个人讲:“你看你看,这里多好看,像我豆芽哥哥的眼睛。”

那个人摸他的头,脑门一片冰凉,他似乎清醒了点,或许只是觉得舒服,蹭了蹭不让那东西走。那个人似乎说了句什么。

他觉得自己听懂了,又好像啥也没听见。囫囵点了点头。

那片冰凉消失了,还没来得及失落,就被摆成了一副适合被人背起来的姿势。

他趴在那个人身上,鼻头抵在那个人脖子上,隐约是跳动的血管,热乎乎的皮肤,他觉得有趣,于是蹭来蹭去玩的上瘾。

手指也顺着那点跳动往下寻觅,他被瓷砖吸收了热度的手指有点凉,那人皮肤却暖洋洋的,过度的温度差刺激着探索欲。

他感觉那片安稳的背脊有些许的颤抖。于是停止好奇心,放任自个一颠一颠,指尖一点一点的落在跳的最厉害的那块皮肤。

他梦见自己变成一个小矮人,好小好小的那种,指甲盖那么大,站在漂亮的糖果屋门前,糖果屋真好看啊,连门把都是他最喜欢的糖做的。这多好呀,要是我的就更好了,于是他曲指去敲门。

“咚咚咚,这里面有没有人呀。”

“不说话就是没有哦。”

……

“那我就要住进去啦。”

曲起的指节轻盈的落在心脏的位置,像他那天敲玻璃一样,一叩一叩的。没有敲门声,肖佳却感觉有什么无声的塌了。

谢锐韬,不怪他表情复杂,你明知道那个人是谁。


一杯酒而已,桃李春风也是一杯酒而已。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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